梢俏

尘埃先于泪珠落地

鹿(Aredhel&Findis&Celegorm)

·sum:打猎。

·cb:相声。

·存档。

·

她大笑起来。

求您了,她双手合十,持续央求。

搁在以前,Aredhel不会笑得这么凶,她太能折腾了,父亲永远用这样的语气念叨来念叨去,他话比母亲多上一万倍,Anaire只在她出生那年叹气说她太闹腾了。她一岁就能欺负Fingon,因此她长大一些,便被送到姑母身边修习,不得不模拟端庄的表象。

她的两位姑母年少时呈现出一种非凡的静气,因此诺多族人都要以为静态是她们的传统。但Aredhel生来就是打破传统的。她永远能把盖拉哄出门随她踏青,等她真正长大时,她开始骗她大姑姑出门了。她和堂兄弟相处时习得了一种技能,即如何在有限范围内得到最想要的一切,这招百试百灵,此次她把Celegorm骗出门,说预备邀请Finrod,实际偷溜到姑母房里撒娇。

Finrod打猎习惯甚好,他比他们中任何人都更有耐心。诺多打猎诸般行事都属风风火火的做派,去征服,去围追堵截,去把猎物赶得求助无门——再扎进温柔可亲的最后一窟,Finrod极擅找到猎物的巢穴,等待猎物落网。Celegorm最喜欢和Aredhel出行打猎,但也从来不抗拒Finrod的加入——这回她没邀请Finrod,她只是假称。她想把Findis邀请过来,在Findis膝下长大的女孩子总有这样撒娇的权力。

Findis倒是有身猎装,但她惯穿长裙宿居梵雅。事实上,以她的位置,只要她愿意,她就可以下山,出门,随族人奔驰原野。她听了Aredhel漫长的铺垫甚多心思甚多拐弯抹角的请求,最后女孩儿终于憋不住笑了,拉长声调哼哼唧唧,Findis几可塑成神像的面容因眉梢一动而不再是静止的平面。

她点头,充作金尊玉贵的允诺。

Aredhel看见姑母颈侧项链滑落,诺多的金色公主顺势解开金属链条。她草草将首饰丢进某个不起眼的素盒,毫不介怀地坦开衣柜——流金长裙,白绸素裙,花样繁复的礼服,祭祀时又是一身新装,Findis寻觅片刻,躺在最深处的灰绿猎装重见天日。她懒洋洋地在帷幕后换衣服,留出一道皎白的背影。Aredhel一眼捉住背缝线处的纹理,认出母亲的手笔。

Anaire惯常在腰际加一点花叶的刺绣,如树叶环绕树干。但父亲的样式是不一样的,她挑剔地点点头,父亲的袖口有精细的花叶包裹,他伏案写作,常批复公文,袖口总是磨损,可母亲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绣好,如有提力安的时新花样,先绣给爱娇的小女儿,再绣给Nolofinwe,再就是诺多的两位公主。

Aredhel平日的白裙都由母亲刺了暗纹,罗瑞恩一照便是流光煜煜。眼下这件也一样,她与换好装束的Findis站在一起,眉眼相仿,较之姑侄,更似姊妹。

她大笑起来。


Celegorm张大嘴。

他很少这样吃惊了,Aredhel曾经带过许许多多的人来:她带过尚在襁褓的Argon出来吹吹风,也曾逼着Fingon和她同乘一骑,更坏的最初的时候,她父亲就骑着马缀在后头,那回Celegorm头皮都要炸了,想想吧,那个传奇无限心机可怖的叔父,他领路时生怕Nolofinwe找他套话。所幸他只是闲着送送Aredhel出门。

他干巴巴地问,为什么。

Aredhel神气活现地说,不为什么,Finrod去约会了——约什么会,什么什么会,Finrod还没告白。他这辈子都不会告白的。Celegorm把嘴巴合回去,他悻悻想,不过是梵雅来的姑母罢了……不过是梵雅,不,他可还没和货真价实的住山上的梵雅讲过话,更别提打猎。Finarfin家的孩子除了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外,哪里都不够梵雅。

他悻悻低头,老老实实称一声姑母。

Findis眨了眨眼,露出一个宽和的笑。她一夹马肚,这黑马听话前奔,立时超过Celegorm胯下白马一个马身。如今她把两位后辈甩在身后,孤身逼近平原与森林界限,一往无前且快活地进去了。

Celegorm怀疑地瞥向Aredhel,常年旅居山顶的半梵雅也认路吗,他磨磨蹭蹭地递出直白的问询,他们是可以说实话的关系。Aredhel努努嘴,小心翼翼地同他讲话,又带着看穿隐秘的骄傲,我地理学九十分,她昂起头,姑母教的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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